牙牙學齬

跟往常一樣
洗完臉　開始抹上粉底液　畫眼線　撲腮紅
還有昨天買的香水　我找了好久的。
因為看到公司那位妹妹　總吸引一堆男生
我得排除那些汗臭味才分辨出她身上是這個味道
默默期待會等阿國來問我新噴的香味　
竊笑之餘　趕快收走嘴角　跟往常一樣。

跟往常一樣　我跟阿國相遇在狹小的茶水間　在我意料之中
唯一刻意的　我緩緩停下按飲水機的鈕　深怕聽不見他讚美的一字一句
但是也跟往常一樣　他給我一個笑就離開了
不相信他沒聞到　但我只能說他真的就是屬於太遲鈍的那種男生

走回位子上。
我隔壁的小星星好像有話對我說　我想那大概就是了
但她臉似乎看起來有點扭曲　但接著是跟我討論等等的企劃
是我抹的不夠嗎？　今晚檢討明天再試一次

終於下班了　中午還是大太陽　下午卻開始起風　
幸好我穿夠多有羊毛衫加高領
在等待紅綠燈過馬路的同時
長髮被風吹起　以反方向整片飄了起來拂過我的臉
這是我認為女人最性感的時刻
不必自己搔首弄姿　一切是如此自然有點拙卻性感
如果香水也併著一起散發出去　喔那是完美


不過我只聞到了該死的屍臭味！
這個感覺震驚了我

不安的開始。





以上是她剛剛告訴我的狀況。
這是她第一次問我該怎麼辦
但其實　我也跟妳們一樣　認識他就是一張撲克臉跟該死的臭頭
我能告訴她實話嗎？





所以小星星搬新家了沒邀請她去參觀新房間
所以阿國是大好人還能擠出一絲笑容
所以我們去逛街買衣服了壓根沒想過要找她
所以妳們她們面對她也只有客套淺淺幾句閃人




在我還掙扎的同時　她忽然哭了　開始越說越多
她會告訴別人自己小時候被媽媽打因為大家會有同感而有共同話題
她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小時候差點被拖去廁所打因為會顯得她討人厭
她會偷偷瀏覽別人的相簿觀察她們的生活而努力想話題融入
她不會將失望擺在桌上因為看到自己總不在場無法參與
她會介意阿國今天有沒有對她笑
她卻不會注意自己有沒有給阿國一個善意的回應
她只希望得到別人的注意而去買香水
她卻不只希望得到一個人的回應而是千千萬萬個人的心
她會小心機去學別人最被喜歡的樣子
她卻不會承認自己的自私或踩到別人腳而願意說聲ＳＯＲＲＹ


然後我也被搞迷糊了
因為聽起來她好像很可憐　卻。。。相當不討喜
好像她全說出了心裡話
又好像她在選擇性的說心裡話
但至少當下聽起來　我會相信她那些真心話
喔我迷糊到好像在繞口令
我還在猶豫到底該怎麼回她的同時










她問我：
妳聞　這我昨天買的香水耶。


她還是相信外在的香水味。









如果我頭也很臭請告訴我拜託
因為安全帽的內墊真的很幾沒換了